她平静地,遥遥向着应老爷子点一点头,眸光溢出束手无策的伤感。
“我不知道怎么操作爷爷赠予我的东西。如果有可能,这一切请你们收回吧,我先走了。”
半进半退的那条腿终于踩回实处,冰凉掌心被贺清越裹在手里,她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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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开的那辆古斯特违规停车,初弦木然地看了会儿,忽然问他:“你这要扣多少分?”
她还能开玩笑。
贺清越轻叹一声,拉开副驾车门把她塞进去,自己上车后前倾着身,替她扣上安全带时,清寒呼吸几乎拂着她鼻尖。
他伸手碰了碰她没有泪意的脸颊,轻声说:“不想哭吗?”
她唇色发白,却抿得很紧。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眉眼倦落地虚阖,恹恹地提不起劲。
半晌,她只说:“不值得。”
到底不是当年那个孤立无援的小孩子了。初弦不怎么想哭,也不怎么想提这些事情。
贺清越点火倒车,往她家开去。
六七点的光景,天气阴沉得仿佛能拧出一池冰水。初弦前额靠着玻璃,透明窗户凝结一层深冷水雾,她怔了一瞬,手指圈着色晕璀璨的某处光斑,机械性地重复打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