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的两只手,重新,慢条斯理地给她围上大衣。
末几,掖了掖翻开的领口。
他眸光很静,初弦猝不及防地跌入,仿佛是一面结了冰的湖。
就跟走钢索一般,人踩着,不知几何会坠冰陷落。
“你披着。路上不要着凉。”
语调没什么起伏的意味,钟立谦刚想接话不必如此,他轻飘飘睨一眼,多年上位者的压迫感迫得他抿紧唇线。
伞也不要。
单穿一件私人高定的白衬衫,淋着小雨,不疾不徐地掏出一支烟,低头咬着,往三楼的包间走去。
背影透出几分看不分明的清正孤孑。
颀长矜贵的身形拐过透落斜长阴影的走廊,消失在尽头的最后一豆灯火。
初弦喉间涩堵,胸口积郁难以排解的愁闷情绪。
只觉得檐下那几滴淋漓不尽的雨水,乌漆漆的浇灌心底最深最隐秘的角落。
她往前迈一步的动作相当迟疑,就像跨过一条自己给自己设立的楚河汉界。
默不作声地收了伞,纤白的指尖仔仔细细疏离伞面皱褶,片刻,初弦抬眼,笑意苍白透明。
“我们走吧。”
一直到上了车,初弦仍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钟立谦攥紧方向盘,手背绷起精瘦骨节,随着她无边无际的沉默,青筋毕露。
向来温和眼底,头一回展露不加掩饰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