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好。
钟立谦:伦敦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初弦没再回复。
原本打算放下的手机忽然悬停在半空,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卷进柔软的天鹅绒软被,呼吸仿佛一并被埋进了伦敦的夏日。
打开手机浏览器,指尖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敲。
【歌德;银杏】
相连的关键词很快跳出来,初弦支着晃晃悠悠的小腿,她的骨架很细,纤细亭匀,投影随着她的动作拓在墙面。
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德语,诚如她所说,不是每个人都像贺清越拥有过人的语言天赋。
找到一篇国内译版,她翻了个身,平躺着,清甜空灵的柔软声线念到最后一句时倏然沉默。
像是被强行摁下暂停键的录音。
“你难道不感觉在我诗中,
我既是我,又是你和我?”
白底黑字的翻译,她看了很久。
心绪滚滚翻涌,那种几欲将她淹没的错觉再次从黑暗伸出触角,试探地碰了碰她。
初弦二话不说,利落地关上手机。
她这夜没有睡好。
做了一个荒唐诡谲的噩梦。
梦见自己像个痴汉似的,捧着理查德夫妇送她的戒指,亦步亦趋地跟在贺清越身后。
在跟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