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擦着干发巾,肩颈线条优美,歪斜睡衣遮不住泛着珍珠光的细腻肌肤。
还好今夜是伦敦之行的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能回到南城,不用再面对从挤挤挨挨行程里单独抽出一日时间就为了回来见她一面的贺清越。
初弦盘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揉着潮湿发根,她刚刚洗过头,发梢抹过酒店自带的护发精油,清新橙花的味道。
她是常年静音选手,过了十点半,自动进入勿扰模式。
手指捞过透明硅保护壳的手机,这部手机是好几年前的大热款,用到今天,256G的内存只剩可怜的7G左右。
系统提示升级信息,初弦习惯性点掉,她打开微信,乔微拉的伦敦工作群有99+的未读信息,红色字体提示她:有人@了我。
初弦没有点进去,而是切进工作群之下的对话框。
钟立谦:是明天的飞机吗?几点落地,我看有没有时间去接你。
初初:不误机的话是下午三点。你不用来接我啦,我下飞机后,要直接去研究院。
没等回复,初弦扣盖手机。
行李已经收拾好,送给黄立勇一家和许教授的礼物已经买也妥善地收进行李箱的最深处,她环顾这间空旷华美的酒店套房,在钢筋水泥的21世纪,这间充满上世纪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就好像一个华美但易碎的梦。
初弦把干毛巾放回干净明亮的盥洗台,洗漱完毕后,她蹬掉酒店的白色家居鞋,利落上了床。
订了闹钟的手机搁在床头柜,手肘撑在床上,初弦探身,睡前最后看一眼手机。
没想到钟立谦给她回消息了。
钟立谦:那好。我下班后,去接你吃饭吧,还是上次那家自在居,可以吗?
她有些不适地抿了抿唇。
浅一层的心思,是钟立谦想要弥补上回将初弦一个人留在自在居的尴尬。
但他还有深一层的意思。
是想知道,她和贺清越,有没有可能。
初弦隔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