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书法大家相比,初弦的字,只能算是不给应老爷子丢面子,但是见过她字的人都能看得出,她虽然年纪轻,气势不胜,但灵气足,笔走龙蛇,秀劲雅致。
贺清越天生过分薄情冷淡的眼笑了笑,他看过来的视线里带着玩味,抹着一点要笑不笑的清浪姿态。
“或者,你也可以写得很好。”
初弦迟踌着垂眼,清透单薄的上眼皮仿佛溢漫为难的血色。
贺清越目光下落,饶有兴趣地见她拇指食指勾缠,似乎让他的提议给绊住了脚步。
她自己大概没察觉,一旦陷入情绪两难的境地,就会下意识冒出一点不惹人讨厌的小动作。
“好吧。”
心理斗争片刻,还是拿人手短的那一面占了上风,初弦痛定思痛地点头,小脸很有奔赴前线丧生取义的坚毅。
初弦不轻易承诺,但承诺了会交付一百八十的心去完成,她慎重其实地答应:“我一定会写出一副让贺先生看得过去的字。”其实两根手指已经快绞麻花。
贺清越被她这大义凛然的模样逗到,他挑眉,懒散笑了。
小姑娘离开的时候,贺清越没忘让她把自己带来的蓝丝绒盒子拿回去,她木木呆呆地“哦”了声,同手同脚地出去。
门关得很轻。
像是不舍得惊动靠着沙发闭目小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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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很久。
自动进入休眠状态的笔电被突如其来的邮件触发启动,贺清越没有重新架回眼镜。
清瘦手掌压在中间醒目logo的电脑上盖,看也不看,干而脆地完全熄灭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