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怀着围猎心态,想要逼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露出其他神情。
他心思肮脏,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坏到要折辱她那种地步。
无非是想两人不清不白地开始一段,他尽可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给她铺一条端庄大道。
但贺清越很久之后才明白,当你想给一个人实现她梦想里的生活,担心她日后受人欺负,被生活磋磨,这种心态,已经不是简单的“玩一玩”。
他对她的心动,始于小雪;对她的喜欢,始于这一眼不经意的回眸。
贺清越坐回位置,偏头,从来风雪寂灭的眼底染了一抹火烧起来的澄红。
他点头,由衷。
“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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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难捱的时间从后半程开始。
初弦逐渐挨不住睡意,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贺清越看得失笑,替她拉下遮光板,温醇嗓音拂过她颈边,无端起了一阵酥麻战栗。
“好好休息吧,我们全都指望你了,小初老师。”
她在温沉如泉的嗓音里终于撑不住最后理智,即将阖眼的前一刻,不忘含糊着嘀咕一句:“别再这样叫我啦......”
难得的,初弦梦见十一岁前的光景。
她要去上学,初思在几平米大小的厨房里忙碌,小姑娘双手拽着书包带,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牛奶放在哪?”
初思沾着水珠的手往一旁的干毛巾擦了擦,她倚着流理台半转过身,与初弦极为相似的那张脸没有五官。
小姑娘悚然尖叫,下秒天旋地转,再睁眼,是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
她在哭,眼泪掉得根本停不下来,有人用指节轻轻揩去她滚烫泪珠,温声哄:“小姑娘,你爸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