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转过,纤瘦手腕挂一串老旧到不行的红绳铜铃。
虚浮无声的铃响,愣是惹活了周遭不动声色的死物。
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她在冰封三千尺的白雪中,怡然柔和地撞了一声钟。
贺清越没设想,那古旧沉朴的钟声转瞬即逝,却在他心上勾缠三五日夜。
好在是实实在在的忙了起来,这才有意淡忘。
可忘得还不够干净,她又翩翩的,自投罗网。
“......人都走了,你还看?”
程润真是纳闷极了,两人好不容易逮到个空闲时间见一见,这精细琳琅的早点还没端上,手边只有青瓷茶盏,贺清越修瘦腕骨端茶,丝毫瞧不出半分意兴阑珊。
他一臂吊儿郎当地勾上贺清越的肩,心里头咂摸方才那姑娘。
没看清正脸,可那身段,那侧颜,足够动人遐想。
程润试探:“你熟人?”
近几年的贺清越是愈发的清心寡欲,无论是风月场还是鸿门宴,向来单枪匹马,独身又让人望而止步。
不为别的,贺、戚两家的婚约,早几年就敲定了。
不过这事儿没外传,口风也只透给了几个人,所以在公开场合,贺清越当真跟转了性子般,荤素不进。
程润八卦瘾不大,毕竟在他们这个寸土寸金的圈子里,花边绯闻比时下的大明星还要热烈,但事关身边好友,且还是一个很有洗心革面的好友,程润很难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