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纪南白眼一翻,“你自己不作死,就没人弄死你。”
我跟纪南没话可说。等到他又睡着了,我瘸着伤腿跳出去,听见他迷迷糊糊的问话。
我说:“我去洗手间。”
纪南没再管我,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我走出医院,细密的糖霜落了满头。
树叶的缝隙里摇晃出了人影,我躲在拐角后面,看见熟悉的身形走入视线。
他周身泛着冷气,神色凝重,目光幽深难揣度,这是林沉岩。
我侧身躲在拐角之后,等他走过之后才默默走出来,拦下一辆出租车,夜晚匆忙而没有内容的公路一段一段地越靠越近。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我站在小院门口,叩响了门环。
良久没等来开门,单薄的长袖T恤被风吹得鼓成帆,细雨将衣物打湿,我淹没在洇润的雨丝里。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我身侧,手里的伞斜到了我头顶。我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他穿着一身挺拔衬衫西裤,模样很英俊,手里提着公文包,看起来是要去上班。
“你好,找路浔吗?”他问。
我摇头,“找白深。”
“啊,”他恍然大悟一般,笑容很明朗,“这个点他们可能送然然去上学了。稍等,我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