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偏安安就带着沈一隅来到人民医院,找到了沈一隅的导师远青山。

远青山看见安安的一瞬间愣了愣,随后问:“你父亲是谁?”

偏安安老实回答:“偏致远。”

“那偏致之是谁,可认识?”远青山又问。

偏安安对着远医生有些急切的神色说道:“那是我叔叔。”

“您认识我叔叔?”偏安安问。

远青山没回答,却说了一句:“怪不得你们这白白嫩嫩的书生模样这么相像。”

偏安安:“……”

偏安安想多问几句,可远医生却摆手,“去医疗间吧。”

偏安安牵着沈一隅缓慢走着,边走边细声安慰他:“一隅哥哥,不要怕哦,安安在这呢,安安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让远医生检查下就好……”

沈一隅抓着偏安安的手,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但好像又怕压到他,所以挨得紧紧的,像个粘人的胶带,依赖着偏安安。

偏安安也是小心拖着他。

时不时还会叮嘱他向左走向右走。

远青山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了校园时代的他与偏致之。

好像他们也是如此,只要没人的情况下,都会粘乎得像一个人。

学院后边的小树林到处布满着他们亲密的痕迹。

就是不知道,那棵他经常把那白白净净的书生压在上面亲吻的树还在不在,或者长大没有。

唉,一晃竟二十年了。

他们也分开二十年了。

原以为他不会再想起这些,没想到这段时间总被唤醒某些已蒙上尘的记忆。

可能是眼前的少年太过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