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娘。”
他干脆不让她碰,少女却一下抓住他的手腕。
春风掀帘而过,勾出女郎身上微苦的药香。温柔的触感落在伤口处,并不疼痛,只带起一阵细密的痒,和心口说不出来的狼狈。
他清楚自己连日累积拖延的伤势,几乎回天乏术……所以克制得很好,忍得也很好。
想要他死的人太多,死在流放路上已经成了必然。
继续苟延残喘没什么意义,只是会拖累这些拼尽全力、想要将他拉回来的人。
不值得。
“我没事。”谢敛说。
宋矜松开手,不太放心,“我让王伯跟着你。”
她的医术不算太好,而切脉又需要经验。
谢敛的脉象太过于虚弱,几近崩溃的脉象,但偏偏他瞧着倒也还好。不但如此,谢敛甚至瞧着她,温声安慰道:“莫怕。”
宋矜脸有些烫,觉得他像是哄小孩。
但她还是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收拾完东西,晚上我便能追上。你不要吃别人给的饭食、粥水,也不许与他们争吵,等我晚间给你上药再说。”
“好。”谢敛堪称温和。
宋矜见他如此听话,也弯了弯眼睛,朝他微笑。
青年却不知从哪蹿出来的,从侧面凑过来,好奇问道:“谢大人,你也耙耳朵啊?”
宋矜一呆,看向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