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扛着重枷, 重新锁到谢敛身上,拉拽了一把锁链。
宋矜微微皱眉,但对方有刀。
吃饭前, 她才让王伯拿了银子打点过,不该如此出尔反尔。
但稍一思索, 宋矜便立即不安起来。谢敛背上的伤非常严重,如此几日折腾下来, 面色已经非常灰败了, 连发热都始终未退下来。
若不治疗或者修养, 不过两三日, 恐怕就会毙命。
宋矜疾步上前,有意露出羞涩的表情, “我与谢……夫君交代几句话,片刻便好。”
到底收了银钱,衙役没再阻拦。
前一刻她还以为他一句“值得吗”生气,此刻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宋矜牵起谢敛的袖子,轻轻拉了他一下。
青年似乎想要蹙眉,最终只是面色苍白地隐忍下去,起身跟着她避开几步。她取出袖中配好的内服药,想要递给谢敛,可他双手已经被锁铐。
她踮起脚,将药丸递到他唇边。
指腹往内轻推,青年唇瓣灼热柔软,近乎温顺地张口含住。灼热的呼吸扫落在她指尖,宋矜心口又乱又痒,只好沉默。
“不必太担心,”谢敛垂眼看她,眸色一往的清冷内敛,却又交代她,“若是当真出了事,不要与他们硬碰硬,即刻回京城找老师。”
宋矜抿唇,又不肯说话。
她端起桌上的水碗,一股脑递到他唇边,让他将药丸咽下去。
——也顺便少说些讨人厌的话。
谢敛看出她的心思,于是沉默。
女郎却咬唇,伸手再度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蜻蜓点水,明显是不喜触碰。霎时间,她脸色又白了几分,仓促来摸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