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砚静静看着嘴角微翘,睡得香甜的少年,心也莫名地温暖起来。这个人……其实也没必要非打包送走给仇人不可。

一个温暖的清晨,一间简朴的卧房,一张略窄的木床,两个紧贴的少年……这,便是良辰了吧。

裸奔的太阳终于溜达到了天空的最中央,某平凡的院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某个只穿了条短裤的少年瞪着莫名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尊贵生物,表情扭曲。

“世……世子……”

沈观砚依然侧躺在床上,笑得如沐春风:“唤我观砚就好。”

白卿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观砚,你怎么在我床上?”

沈观砚坐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今日清晨我来拜访,但你却不应门。我向周围的人打听,他们都说你平日这个时辰都该起身了。我恐你有什么意外,便挑了门栓进来。进来时,见你装束诡异……”

白卿宸看看穿个短裤的自己,再看看衣衫整齐的沈观砚,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耍流氓没啥,耍流氓让朋友也撞见,那就丢脸了。

他一把扯了被子,像被逼良为娼的小姑娘般拿被单湛湛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作纯洁状。

沈观砚继续忽悠:“我见你装束诡异,便走上前来查看,谁想你一把拉住我就拖上了床,然后还压住了我,不让我说话。我见你没事,只是渴睡,本打算离开。谁知你又死死抓住我不放,为了不吵醒你,我就只得陪你躺这儿了。”

他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看得白卿宸恨不能挖个洞把自个儿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