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音抬掌将一枚银针扎入司空岁颈侧,目及司空岁颈项上的血痕,又收了视线,由衷道:“司空先生,你未免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想必你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劝说珍重的话,我便不说了。”
司空岁嘴唇轻轻阖动,还没能说出声音。
扁音看他没有停止抵抗,无奈又道:“这是我师父的药,倘若你身上无伤,许还能抵半刻钟,现下的你没有办法抵抗。”
她说着话,又自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卷轴展开,卷轴之上乃是十数把细长小刀,她低眸自卷末取最细的一把。
“蛊毒并非是我所擅长,坦白说,你身上的蛊我只认识一只。”扁音说话间再次卷起司空岁袖袍,细刀抵在司空岁臂间,借着烛火顺着青色血管往下。
“还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密室内光线稍暗,不甚看得清涌动的蛊丝,扁音颇有几分苦恼,但还是温声道:“司空先生放心,太子妃很在意你,尽管我很好奇你体内另外一只是什么蛊,但我并不能背着太子殿下对你动手,我只不过是准备把你身上的儡魔拿掉。”
儡魔含剧毒,用于控制折磨人,种蛊人若操控母蛊,会令中子蛊者痛不欲生,也能在需要时取中蛊人性命,中蛊者若要活命,必然只能同傀儡般听从种蛊人。
这种东西自说不得有半点的好。
司空岁气力倏然一凝,猛地甩开扁音,拔下颈侧银针折断。
扁音惊夺过明烛退离司空岁半丈之距,目光落在司空岁十指滴淌的血污,神色凝重道:“用这个法子来逼药,得不偿失,我说过我只是想替你拿掉儡魔。”
司空岁颤抖起身,冷向扁音:“我不需要。”
他目光可怖骇人看向扁音手中明烛:“这药不是扁家的,你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