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铺好纸,道:“先前落了两本书在你这,今天天气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来取了。阮公子是觉得我不请自来,挑我的理?”
阮言一看我一眼,眼神中满含笑意:“怎么会?欢迎还来不及。不过我看娘娘今日似有心事。不像专程过来取书的。”说着他已经落笔给我写香方。
“兄长他果真征购了贡州各世家富户的粮。”我坐回座上道。
阮言一手上的动作一顿,继续从容落笔:“那贡州现在情况如何?”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这些年虽培植了不少自己的人,可我深居后宫,消息传递多有不便,总不能及时掌握前朝的动向。”
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我补充道:“不过今晚应该就有消息了。”
鹅黄从外面进来,凑近我想要对我耳语,我摆摆手:“阮公子是自己人,直说吧。”
“刚才陛下那边当差的满心来报说,张念张将军回来了。”鹅黄道。
难怪呢,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沈涤尘跑那么快,原是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妙人儿回来了。我的脑中起了无数个问题与念头,不知她这次回来是为的什么?按时间看,因是川州灾民进京一事。可这是朝堂上的事,她一个武将回来能有何用?莫非是有什么应对之策?
突然间又想到,张念这些年都在蜀地,她自蜀地北上必是要经过贡州。不管今晚来向我传话的人是谁,到底也是道听途说,消息层层传递总有失真的,倒不如直接问过张念。
至此我打定主意,今日不管如何,我必得见张念一面。
我吩咐鹅黄道:“找个人去辰阳宫外守着,等张将军出来,立即请她到东明殿见我。就说我……嗯,就说多年不见,我心中挂念故人,特邀一叙。请她务必要去。”鹅黄得了吩咐并不耽搁,马上就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