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没有理由再绑着林絮溪,再用符山的杂事牵绊她,让她永远只能做一个元婴后期。
其实,江司寒什么都知道甚至是故意为之。
“寒哥,宗主叫你呢。”容歆催促道。
连宗主都惊动,她想两人应该没有再转圜的余地后,心也彻底放下。
江司寒行尸走肉般起身,一步一步迈着台阶。只是再怎么拖延都毫无用处,十二阶台阶总会走完的。
“若是真的解契,我们该如何是好?”严褚华站起身,看向一脸得意的大师兄。
这问题让魏于筠哑然失笑,反问道:“什么如何是好?解契后,林絮溪便不能做伥鬼,师父也不必被掣肘吸血,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大师兄,莫要忘了是谁教你执笔,是谁教你画第一张符。是师父吗?不,是师娘。你忘了我没忘。我们二人前后脚进符山,你比我长三岁,自然比我先学。”
严褚华走到魏于筠面前,勾起一个嘲讽的笑,问道:“你可记得你八岁时第一次执笔,师娘抱着你抓着你的手。我吃醋,偷偷将你的笔藏起来,你遍寻不着摔了一跤。你下巴是不是还有个疤啊?”
魏于筠下意识摸到下巴,果然有个细细的凸起。
但他怎么将此事忘了?
“大师兄,符山两百余位弟子都是师娘亲手教出来的,包括你我,你怎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严褚华看向不说话的歆姨。
或许,是她?
魏于筠摸着疤痕,幼时的回忆渐渐回笼。但只是一些零星模糊的片段,片段里,甚至连那个人的脸都看不到。
“华儿,筠儿好歹也是你的师兄,你怎能与他这样说话?”容歆上前打断魏于筠的沉思。
她是真怕这些人想起什么。
“歆姨,你说他好歹是我师兄。怎么,你方才污蔑师娘说她给师父下符咒的时候,怎么忘了师娘还是你姐姐啊!”
这些日子严褚华真的看得太多。
他聪慧,尤其对这些人情世故。他真的都要看吐了。
这一次也是容歆叫他们过来的,无非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将师娘和师父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