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容妘诧异看向他,“你在胡说什么?”
裴涿邂面色更沉几分,他此前从未见过苏容妘在旁人受伤时会是如何反应,今日却是亲眼所见。
她也会在乎人疼不疼,会为其亲自上药,可她对他呢?何时有过这种?
裴涿邂低沉的嗓音从喉咙口滚过:“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恨不得直接拥入怀抱之中,将她牢牢锁紧。
“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是不是?”
问出这话时,他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你将我当做什么?不是丈夫,不是友人,竟是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他此刻才终于有些明白沈岭垣那话的意思,她不希望他死,也仅仅是不希望一个生灵消失而已。
苏容妘转动着自己手腕,压抑着脾性:“松手。”
“苏容妘,我在问你话。”
她被惹恼了,当即立厉声回:“当什么?你想让我把你当什么?”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在你这儿是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他的手甩开,甚至因为力气太大,还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整日被你关在这里,怀着裴家的孩子,要将我当做盛放孩子的锅碗瓢盆一般随便触碰,还要说上一句我配不配,你又凭什么到我这里发疯?”
她瞪着他,许是因有孕的缘故,此刻情绪波动的稍微厉害些,她便觉得眼眶控制不住的反酸泛红。
这种感觉还是不舒服,她蹙眉偏侧过头去,用指尖沾了沾了眼角,果真发现有了些泪水。
她眉头蹙的更紧,厌烦这种感觉,手胡乱往脸上擦,不止想要擦去面上的泪,更想将这种不受控的情绪都一股脑抹去。
裴涿邂见她如此,心中似也被她的动作而牵扯,直接上前去拉她的手:“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