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执子之手

老人没有这样做。终其一生,女婿来,他站起来迎。女婿走,他站起来送。就是女儿后来因为工作太劳累,和女婿发生冲突,他只教训女儿 ,从来没抱怨责问过女婿一句。

他的业绩很平常,也没留下什么财产,为人处世的忠厚慈祥,让郁煌言很是感动。

在多少次,面对美丽的异性诱惑时,哪怕面对琚清婉,郁煌言都迈不动步,其中也有老人慈爱的力量。

家庭、道德的束缚大网,人类只能有相对的自由。

雪伊梅毕竟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在新项目上,她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成了厂子里的技术负责人,产品也成了苏北的名牌,一时间郁煌言凭空增加了多少骄傲。

业务的增加和改变,雪伊梅和郁煌言换了位置。她频繁的出差,郁煌言只是在余州范围行动。

自古多情胜离别。

每次雪伊梅外出学习,俩人都是情义遣倦,不胜唏嘘,就像牛郎织女,被远隔银河般的难以分离。

只要有时间,郁煌言都要从贾汪把雪伊梅送上徐州东站发出的火车。

每当看到,两道银灰色的钢铁线上,巨大的怪物轰鸣着奔向远方。象春天放的风筝,越来越远,慢慢变成线牵着的甲壳虫,最后幻灭在,无际的地平线。

站在火车站天桥眺望的郁煌言,心里都是离别的惆怅,仿佛经历着生离死别。大脑里产生着离奇的想法,和曲折的故事情节。

一九八二年,郁煌言开始进入院校,经历五年的脱产学习。他从初中文化开始复习,最终定格在千里以外的北京高校,成了时代的骄子。

时代可以变,形势可以变。那个时期永驻的不变,是郁煌言和雪伊梅的爱情。

信任和渴望扭结的爱,牢牢的把它们束缚在一起。

期间,雪伊梅的厂子发生了巨大的地震。造反派出身的支部书记兼厂长,强奸妇女犯了事。继而被爆与多名女性有不正当的关系,最终被捕入狱。

传言满天飞,离奇的是传说:他在职期间发展的女党员,都与他发生过关系。

雪伊梅就是他当权时入的党。

别有用心的人,不少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传言。意思很明白:你可能戴上了绿帽子!

对此,郁煌言大多是很大度的哈哈一笑,不做任何解释,对妻子没一点怀疑。

鞋大鞋小脚知道,郁煌言心里明白,雪伊梅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性很是冷淡,甚至十分厌恶。

婚前,她勉勉强强满足了郁煌言的欲望。结婚后,按理说应该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没有了婚前性行为的羞耻,结婚的正当性,也消失了夫妻生活的忐忑。

就是怀孕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拿了驾照开汽车,合理合法的!

蜜月是大多数夫妻,人生性高潮时期。鱼水交欢,如胶似漆,乐此不彼,都不能充分饱满的形容年轻人,对性的痴迷和投入。尿道感染和膀胱炎症,就是新婚夫妇常见的疾病。

郁煌言和雪伊梅蜜月期,平淡如水。每次她都处于被动地位,为了让丈夫高兴,勉强办公事样的走个过场。

郁煌言从来没经历过,电视、电影片里经常出现的,女人叫床,男人亢奋的状况。

郁煌言老了后回想,自己和雪伊梅,一生就没有过一次高潮迭起的性生活。

婚前偶尔的偷嘴,雪伊梅紧张的全身僵硬,象是做了人间最羞耻的事。婚后有了条件,已经养成了厌恶性的习惯。

无论郁煌言怎样变换花样,性行为已不能刺激她麻木的兴奋神经。

在床上,她是一床棉絮,抑或是个乳胶塑造的机器人。

性冷淡,她就是性冷淡!

郁煌言多次想象,非洲雄狮一样叼着母狮的脖子,哪怕它最后满地打滚,反咬一口也是愉悦的。

雪伊梅的歌就是:我们都是木头人,不准说话,不准动!

没有和谐幸福的夫妻生活,能成为好夫妻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优良的夫妻生活,不仅是家庭生活的粘合剂,也是夫妻处理矛盾的润滑剂。

雪伊梅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郁煌言知道毛病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偷腥太早,给雪伊梅留下的心理阴影。

按理说,初次的婚前性行为,也不能算早。俩人当时都已经超过二十三周岁,放在现时,多少人在这个年龄,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郁煌言的时代不行,合法的结婚年龄,俩人要达到五十周岁。性已经成熟,感情上你侬我侬的,自以为是生生世世的夫妻。出点格,偷偷腥就是很难控制的了。

按雪伊梅的意思,那是多丢人的事,万一怀了孕怎么办?

郁煌言贪婪的婚前性生活,惹祸了吗?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