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放在眼里的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施暴者,在宴家那群人跟前,却是甘愿摇尾乞怜的受虐方。
她真想拿一亿分贝的喇叭对着他喊:宴之峋,你他妈要高傲就给我高傲到底。
事实上,她用嘴巴这么说了,只是没把话说全,只说到“宴之峋,你他妈”就戛然而止,导致这一句听起来像单纯地在骂人。
成功将小少爷骂到垂下了他戴着皇冠高傲的头颅。
如果没有那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宴之峋比谁都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德行——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的尊严在被反反复复的践踏中,已经比踩在脚底的烂泥还要廉价,可他也知道,他能依靠的其实仅仅只是自己。
言笑迟缓地将话题拐回核心,“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你比我坚强,比我能扛,比我更有目标,没有什么是能摧垮你的。”
言笑摇头,“这只是结论,能诞生出这样结论的才是问题的答案。”
隔了几秒,她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和你不一样,极大部分情况下我只会优先考虑自己和自己的利益,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永远是我自己。”
他不是爱撒娇,只是爱逃避,过于的懦弱,有时候甚至比灾难来袭就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还一无是处。
她从不畏惧失去,因为她一直拥有可以重来的勇气,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