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隔着几万公里,他让她觉得他从弱小的雏鸟变成了牢固的手套,一边一个,铐住了他和她,还有他们的未来。
她也是突然在那个节点上不想再去爱他了。
……
宴之峋一言不发地听完了整段长篇大论,许久,沉哑着嗓子问:“这些,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话听着有点像马后炮,挺没意思的,言笑淡着表情说:“我说过的,你没听而已。”
而且还不止一次,开门见山或旁敲侧击轮番上演,可惜她耳提面命的对象是个时聋时好的半残疾,他为自己构建的自我防御机制会自动筛选出他不爱听话的话,然后将他的耳朵堵得严严实实,旁人多说反倒会增加他的不耐烦和逆反心理。
“宴之峋,虽说我和你的童年还有少年时代都很糟糕,但毕竟我和你生长在不同家庭和社会环境里,你遭受到的痛苦和伤害,我没法感同身受……我曾经也尝试过去理解你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应对方式,碍于我俩在人生观上的出入,就算你可能没有错,但我还是做不到理解。”
“现在,虽然我没有一次亲眼看过你做手术,但也不难猜出,你之前在市一的时候,只要有你爸旁观的手术,比起你的患者,你更关注的会是你爸的反应。”
“和你哥站在一起时,你看的一定会是你哥,就算已经没有人再拿你俩比较,你也会习惯性地强迫自己去比较。”
“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头盖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向你自己?”
“你明明有那资本,配得上你在其他人那里展露的自命不凡。”
她觉得他真的矛盾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