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手腕先被他箍住。
他的步伐很快,她小跑才勉强跟上,一面跑,一面盯住自己手腕看。
他的手很烫,像火炉一样,让她感觉自己裹在手心手背外的冰霜都要被他融化。
等到那对夫妇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他才松开手。
言笑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像一个劫后余生的人。
更稀奇的是,等她平顺好呼吸,刚才那些情绪已经不见踪影。
她抬起眼睛看他,恰好他也看了过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滞了几秒,这几秒里,一片沉寂。
她自认为自己身上最大的优点是拥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唯独那一刻,她没法按捺住起伏不定的心跳节奏,故作平静地开口问道:“嗨,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太愚蠢了。
或者问:“你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同时她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好奇怪,想他问,又不想他问。
思绪百转千回间,她的目光未收。
他今天穿了件长款风衣,内搭一件纯黑衬衫,下巴一半塞进裤子里,勾勒出紧瘦的腰部线条。
凛冽的气场没敛干净,表露在他微微拧紧的眉心中,他的双眼看上去更深邃了。
她一瞬不停地盯着,有些着迷。
或许这才是逃跑的意义,它使惩罚变得遥远,同时又延伸了快乐,藏进局促的胸腔里,听见轰鸣声。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就是个再庸俗不过的人,崇拜着英雄主义,渴望自己生命里也能出现身骑白马、带她脱离苦海的王子。
宴之峋上前两步,手指碰了碰她红肿的脸,很快收回,嘲讽般的勾了勾唇,“差点忘了,你不喜欢我,自然也不喜欢我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