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楼的十八年,她只有一个说得上的朋友,也就是蓝桉书店老板娘,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离开桐楼后,她尽可能地让自己活得随心所欲些,就像为了填补儿时的空缺,她开始广交朋友,外院的也不放过。
比起情侣,她其实更想和宴之峋当普通朋友,他身上有着很多她没有的东西,作为一块残缺的拼图,她需要形形色色的小块加以填充,缝补,自然也需要他。
怪就怪在她的心不太受控,为他心动,就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样,远在她的计划之外。
听完她阶段性的转述,宴之峋才意识到当他提及言悦这个名字时,她倾泻出的怨怼是为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言笑回到正题:“大一下学期,萧郁他爸妈第一次找上我,今天是他们第二次来找我,两次的目的完全不同。”
说来讽刺,她第一次对那个男人有了具象化的印象,是在今天,通过一张黑白照片。
他们说萧郁死了,是自杀的,半年前就死了。
另外,这事言文秀已经知道了,前不久她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告诉她了。
宴之峋沉默了会问:“你说这次和言出有关,具体他们都说了什么?”
言笑冷嗤,“能说什么?死了个儿子,就想要曾孙了呗。”
宴之峋跟着冷笑,“他们配吗?”
言笑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干涩的唇,“一开始他们还想要我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去找了个大师算了下我的八字,说我命里跟他们犯冲,认祖归宗后只会引起家门不幸……一群蠢货,这么爱算命,怎么不去算算自己能活到几岁?”
宴之峋喉结滚动了下,脸被阴影切割出了凌厉的弧线,“思想迂腐的老古董就喜欢干这种神神叨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