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强撑着眼皮,言笑没忍住说:“你还是睡一觉吧。”
“你就站在这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那我走。”
嘴上说要走,脚下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因为她捕捉到了刚才一霎那,他迅速颓败下神情,仿佛要去出殡,还是他自己的葬礼。
她挠了挠鼻尖,问:“什么时候发烧的?昨天夜里,还是今天早上?”
不知道为什么,宴之峋体会了把回光返照的滋味,脑袋莫名清醒些,也没那么困了。
“昨晚开始。”
言笑:“言出传染给你的?”
宴之峋一顿,“跟言出没关系……医院人来人往,得流感的人也多,被传染上很正常。”
言笑听出他在努力撇清自己身上的病毒和言出的关系,沉默过后,转移话题道:“你跟医院请假了没有?”
宴之峋提醒她,“今天是周日。”
言笑忘了从哪听来,“外科医生不是一年365天360天都得待命的吗,你怎么这么清闲,周周双休?”
宴之峋带着满满的自嘲意味说:“因为我是扶不起的小少爷。”
言笑又默了两秒,相当不见外,一屁股坐在他床边,“当小少爷不好吗?我还挺想当小公主的呢。”
宴之峋愣了愣,昨晚昏蒙间,他又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有他和宴临樾的,也有和言笑的,就跟拉片似的,一帧帧一幕幕倒带得极为缓慢,他甚至有闲心去揣摩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