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睨她眼,用不太清晰的瞳仁传递出“你能不能稍微听听人话”这层意思。
言笑说不能,随即架住他半边胳膊,“我帮你。”
他又看了她一眼,胸口起伏不定。
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别这么感激,小事。”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我要是死了,一定不是老死或者病死的,是被你给气死的。”
言笑没脸没皮地笑了两声,“那我还挺厉害。”
宴之峋有气无力,闭上了嘴,没再搭理她。
两个人朝三楼走去。
宴之峋一躺回到床上,言笑就消失了,他甚至来不及喊住她让她把他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泰诺递过来。
他只能挣扎着起来,忽而听见过道传来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没几秒,房门被推开,言笑一手插兜,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朝上,放着一粒药丸。
“毒药?”
言笑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吃不吃?”
宴之峋没说话,干脆利落地把药干吞了下去。
——一半出于信任,另一半却在心里期盼着最好是真的毒药,死了一了百了。
言笑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去见他爷爷,给的药是针对流感的特效药,怕他卡喉咙,还贴心地递过去一杯温水。
宴之峋接过,只抿了一小口就还给她。药效很快起来,他感觉自己被抽走了灵魂,身体异常的轻,唯独大脑依旧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