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非但没有替宴之峋排忧解难,反而加重了他好不容易消减的郁气,还有对另一个人的恼火,在胸腔里腾腾燃烧着。
原来他不是大度到不想跟她计较,心里的怒气也不是聚集不起来,而是他的反射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比08年就能绕地球一圈的香飘飘奶茶还要长了。
手机又响了声。
他拿起看,依旧不是言笑,而是将他遣送到言笑身边的宴临樾。
宴临樾直接打的电话,宴之峋接起后开了免提,先声夺人:“你是不是知道她也在这里,才把我安排到这里,好看我的笑话?”
“哪个她,把话说明白些。”
“言笑。”
宴临樾默了两秒,“看你的笑话?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
宴之峋觉得宴临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行,我收回最后那六个字……至于前面那问题,麻烦您解答一下。”
“还需要我解答吗?”宴临樾清清淡淡地笑了声。
宴之峋气到极点后反倒平静下来,“你这么千方百计地安排我和前女友见面,为了什么?给我们制造旧情复燃的可能性,然后怂恿我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跟家里人作对,彻底沦落为别人口中烂泥扶不上墙的二儿子,顺势再抬高你的身价?”
听筒里盛气凌人的逼问腔调和兴师问罪的架势,听得宴临樾一阵烦躁,第二次没绷住情绪,骂他有病,“被迫害妄想症犯了,就赶紧去治。”
宴临樾其实一直知道自己这位弟弟在目中无人的同时有多幼稚。
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是他的行事标准,责任感和担当永远赶不上日益增长的年岁,对人对事忽冷忽热,黏糊的时候,是颗嚼不嚼都粘牙的牛皮糖,疏离的时候,是冰箱冷冻室里的一块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