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要犯了一点道德上的错误,就会被人左一句右一句“那女的”叫着,骂得难听些,就是“贱人”、“婊|子”。
为什么哪怕女性是做为受害者存在着,也会被视为不祥、晦气的存在?
为什么桐楼这地方,总张着血盆大口,但它只吃女孩?
一个弱小的人,改变不了整个社会的腐朽风气,言笑唯一能做的是长大,尽早摆脱地域的桎梏,带着言文秀一起离开桐楼,再从内而外地改变自己——这是她和过去彻底告别、消弭各种难听伤人的闲言碎语的唯一途径。
言笑收敛思绪,突然扯唇笑起来。
高婶有所预感地往她那看了一眼,看见她嘴角的弧度上扬地越来越大时,忍不住为对方狠狠捏了把汗——
她算是看着言笑长大的,也知道言笑有个毛病,越生气,笑得越开心,虽然这会不说话,但十有八九是在酝酿着什么让人脸面尽失的言论。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高婶准备出面调和,思忖措辞的空档,不料被言笑刺人的嘴抢先:“赵姨,你对自己一无所知这件事还真是一无所知。”
赵荷香被讽得一激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恰好这时赵荷香八岁的大孙子从厅堂出来,言笑逮住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沣沣,你腿上这疤哪来的?”
沣沣看了一眼,立刻别开:“被狗咬的。”
“什么时候咬的?”
“我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