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过她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她印象里最惨烈的一次是和宴之峋刚搬到新公寓不久。
她的行李多,只能选择分批收拾,运送最后一波时宴之峋没陪她,恰好那天公寓直梯停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只好咬牙一个人把行李箱抬上四楼,中途数次想要停下来休息,考虑到老祖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教诲,她便歇了这念头。
放下行李箱后,掏钥匙的手都在发抖,锁眼一直对不上,整串钥匙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视线里多出一双匡威帆布鞋,鞋头被擦得锃亮,保养得当到连一丝划痕都捕捉不到。
不用抬头看,她都知道是谁,但她不能确定,他来了多久,“你什么时候来的?”
宴之峋说:“在你进这栋楼后不久。”
言笑愣了下,她的第一反应是恼火,脑子里反反复复蹦出同一句质问:他居然就这么在身后看着她累死累活?
要不是那会她实在没力气,她非得跟他就这事掰扯两小时。
她在心里凉飕飕地笑了两声,目光忍不住在他脸上打转,试图从他的面瘫里看出不管她死活后知后觉对她升起的愧疚。
事实上,愧疚是一点没有,相反,她从他嘴角细微的抽动幅度看出了他也在生气。
这种猜测一成形,言笑感到无比诧异,他有什么好气的?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随即听见他也凉凉笑了声:“不是连瓶盖都拧不开?这种时候力气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