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免也太高看他的定力了。
心里的气早在她唇落下的那瞬间就没了,他的眼睛就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滤镜一般,她的五官看着漂亮极了,连遮瑕未能盖去的黑眼圈都分外生动。
像坐了回过山车,从最高点跌入最低点,再触底反弹,将身体抛到半空,过程只需短短几秒。
当时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恋爱谈的,可真费心脏。
见他不说话,言笑追问道:“宴宴,你不喜欢吗?”
宴之峋拼命忍住,才没有将那声“喜欢”脱口而出。
那是他们交往的第二年,他对爱情的理解,还停留在浅显粗糙的阶段,总认为一个人装模作样需要另一个人装腔作势的配合,只有这样,才能在风花雪月中获得至上的欢愉。
出于这种认知,他选择撒谎,“言笑,我什么时候这么好满足了?你要真想让我喜欢上你的撒娇,一个吻是不够的。”
他拉过她的手环住自己腰际,示意她他想要的更多,要她更加灼热的肌肤温度,要她喷溅在他脸颊的气息,要她身上清甜的香水味侵入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那天很冷,风也大,他们站在楼道,有恃无恐地调着情,荷尔蒙和多巴胺最后消弭在她一句:“我生理期到了。”
他气到不行,可又拿她毫无办法。
当天晚上,他们躺在一起看了部让人脚趾抠地的爱情片,影片结束后,言笑说:“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宴宴,你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
唯一这个词的杀伤力不亚于郑重其事的一句“我爱你”,宴之峋的心跳成功被她撩拨到乱了章法,正欲给出更加庄严的对未来的承诺时,她忽然又来了一句:“所以有些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又或者一些理念上的出入……如果以后又惹你不高兴了,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