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柔和的笑意投进她眸间。
这一刻,她忽然从他身上看到一种不曾见过的沉稳,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
她才明白,正是他口中那些所谓的“成长”,才把他磨炼成眼前相比同龄人更成熟的样子。
她接着问:“然后呢?”
游礼说:“有段时间为了省钱,住过二三十块的青旅,住过没窗户的地下室,和别人合租过那种房东自己隔出来的板房。”
明明在说这么不好的回忆,他却还扯着唇笑了笑,一脸轻松的模样。
霍蓁蓁也知道,他是故作轻松,不想她听完难受。
可怎么可能?
她心口泛起一阵难抑的酸涩,忍下的眼泪堵塞在鼻腔。
抽了张纸巾在鼻尖揉了几下,试图开口,喉咙却扯得有些疼。
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游礼声调放缓:“蓁蓁,我愿意让你了解我,不管是哪一方面。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你为那些难受。”
“我知道过去了……”她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他轻声笑笑,“那我给你讲点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是开心的回忆太少,还是一时没想起来。
沉默了好一阵,他才重新开口:“有一次的外场演出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上场的顺序又在特别后面,为了取暖,老岳我们仨就在台下喝了点酒,那时候不知道付行简酒量那么差,还人来疯。
我们的两首歌唱完正要谢幕,他从鼓架后头起来抓着话筒冲上前就开始唱歌。你也知道,他五音不全的,台下笑成一片,他倒是越唱越来劲,我们拦都拦不住,就干脆帮他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