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君权与相权的争斗中,陈貂寺更是不遗余力。
而被帝乙视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陈貂寺,也对得起这份重视与信任。
正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帝乙才明白要以一己之力,压得公孙起和魏无羡两大文武巨擘喘不过气来,到底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只是在外人眼里,陈貂寺的“文治武功”,却少有人提及。
反而是“帝之鹰犬”的昭着凶名,以及他那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镇得朝野内外、不知道多少豪杰胆寒。
“人屠”的名头,更是足以止小儿夜啼,甚至能让十恶不赦的恶人幡然悔悟。
只因秦法严苛,陈貂寺的剑更利!
黑冰台十万内卫,对外有“天鹰剑士”之名,与遍布天下的监察锦衣,并列为“帝室鹰犬”。
既能探知暗室之谋,亦敢动辄屠灭满门。
谁人不知?哪个不惧?
“你个浪荡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在外人眼里严苛凉薄,动辄灭门的“人屠”陈貂寺,在帝乙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只见他有些无奈地“怒视”着帝乙,“将公子君架在火上烤,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难道你这个空军几十年的钓鱼佬,又准备出山了?”
面对帝乙的“诛心之言”,陈貂寺的反击也毫不客气。
就差没把“人菜瘾大”四个字,红果果地写在脸上了。
“什么空军?我哪次钓鱼,不是满载而归?”
帝乙闻言瞬间“破防”,跳起来拍着大腿道:“世人谁不知晓,朕乃钓鱼界鼎鼎有名的天纵奇才?”
陈貂寺撇了撇嘴,淡淡道:“有本事你别让黑冰台内卫给你挂鱼。”
“我凭本事让别人挂鱼,凭什么不让我挂?”
帝乙耿着脖子道:“更何况,钓鱼人的事,能算挂鱼吗?”
“挂鱼,钓鱼人的事……”
接下来便是一些难懂的话,比如什么“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钓鱼佬从不空军”,“钓鱼佬无所不能,钓上什么也不奇怪”,“我还有隐秘钓点”、“宫廷这么大,迷路也是很合理的”、“帝者独钓万古,拿棺材当钓台怎么啦”……
一时间,整个明堂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一番笑谈中,帝乙忽然眼帘微阖,隐隐有寒芒闪过,“应侯,小孺子那边,应是都查清楚了吧?”
“说实话,朝野上下如何反应,朕并不在意,你我齐心合力,足以镇压朝堂、震慑山河。”
“公孙起号称军神,魏无羡自诩法主,还不是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漠北狼主虎视北疆数十年,年年叫嚣要挥兵南下,可朕已驭极六十六载,缘何不见犬戎铁骑,踏入我大秦边关半步?”
“只要那小孺子果真是可造之材,朕自当倾心教之,为我大秦育一盖世雄主,再续五百年国运!”
帝乙说话时,眉宇间峥嵘尽显,自有一股威加四海、虎视天下的煌煌霸气,好似有太古苍龙,在他的背后盘旋,俯瞰着整个咸阳帝京,乃至于整个大秦天下。
“臣已祭祀祖庭,请历代帝主英魂鉴别,亦施展过各种手段。”
陈貂寺闻言当即正色道:“从魂灵到血脉,从面相到气运,皆已内外透彻,勘探无误。”
“确有宿慧在身,亦有征兆与石渠阁中的记载相合。”
“不敢说百分百契合上古圣王之象,但也确是帝星降世。”
听到这话,帝乙放声大笑,面上带着说不出的欢喜。
陈貂寺又道:“陛下身负国运,驾驭大秦龙气,理应看得比臣更清楚才是,何必多此一举?”
“更何况,孟天机乃当世道魁,号称易数第一。”
“他都已亲眼过目,又怎会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