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段义平道。
乌兰一激灵,问道:“谁?”
“方砚山。”
“不可能!”乌兰道。方砚山这几个月都被关在寒香台,全然断了与外界的联络,这会子刚躺在棺木里出宫,还没醒呢,怎么造反?
“中原朝廷,除了方砚山,谁还有这个本事逼宫?”段义平反问道。
“砰!砰!砰!”
巨大的声响传来。
砸宫门的声音。
守宫门的侍卫又惊又惧,一边抵挡,一边派人进来禀报。
听见侍卫沿路的通传,乌兰终于信了,造反确有其事。她兀地想起方才方灵山那阴森森的话。
你们都跑不掉。
“是她搞的鬼……”乌兰喃喃道。
段义平道:“我想办法,带你离宫。”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那日在凤凰山,他知道她可以对付那匹狼,所以,他维持了他想要的冷漠。而当她真正遇到危险,他的冷漠便会土崩瓦解。
现在,他只想让她在这次灾祸中保全。
好好儿活下去。
宫门已被撞开,薛弼带着成群身披铠甲的兵勇冲进宫来。
“杀——”
鲜血直溅。
厮杀阵阵。
乌兰怔怔道:“是我助方将军出宫的,阿九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杀了我。恐怕,他觉得,这场逼宫,我也有份儿。”
段义平一愣:“杀了你?”
乌兰凝重的表情,不像是随口说说。
段义平根本没有想到,她是一朝皇后,却这般如履薄冰,揣测枕边人会杀了自己。想当初,他国破家亡,老丞相死谏,她都没有担心他要杀她。
原来,她现在活得这样小心翼翼。
乌兰仰头,风拂过她的脸,拂过她这些日子积压的委屈,拂过她的忍耐。
“世间无人如段郎。”
那厢,阿九坐在乞巧楼上,看着火把不断涌进宫中。火焰连成一幅图案。一幅腥风血雨、惊心动魄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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