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侯夫人先前只顾着心疼苏焱身上被那狗皇帝折磨出来的伤,这会儿听了老侯爷的话,已经知道了要害,果断的劝说道,“夙景,咱们镇北侯府已经给没法全身而退了,凡是入了咱们府中的人,将来也是没法保全的,你就狠狠心,断了念想吧,好歹让咱们镇北侯府能留下一丝血脉延续。”
“以罂粟的性子,便是没有你,我相信她也能将唯心教养成人。”苏老侯爷虽然只是上次短暂的接触过罂粟,但是对她的性子却是极为喜欢。
他心中也舍不得,一直惦念着乖重孙,原本还想着终究会见到的,可现在……看来,还是这辈子都莫要见面的好。
出身贫寒有贫寒的好处,他们镇北侯府外强中干,不过是顶着这个好听的名头,入了府则要万劫不复。
见苏焱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抹不肯的倔强。
“爷爷说的这些,你心里应当也清楚,你不是普通人,你是镇北侯府的世子,你不能像别人那般任性,舍了她们,是为了护她们周全,也是为了她们好,你千万不要在这件事上心存侥幸,万一害了她们性命……”苏老侯爷不忍心再说下去。
他这个孙子命苦,幼年时亲眼目睹父母被贼人迫害至死,便背负了满腔仇恨,这么多年,又时时刻刻防备着,嘉庆帝会突然将镇北侯府夷为平地,没有一日是轻松开心的,更没有一日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好不容易捱过这么多年,此次因为王正一事,又暴露在那狗贼的眼中,被折磨得又去了半条命。
苏焱微微侧过脸,他何尝不知道,所以才一直犹豫着,不敢光明正大接罂粟母子入镇北侯府。
可是他太贪恋她的温暖了,太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刻意回避这些问题,想着多贪图一些是一些。
可王正的死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开了他逃避,不去正视的的一切。
他再这般任性自私下去,终究是会害了他们母子的。
不娶罂粟过门,不让虎子认祖归宗,才是他最清醒,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可是……只要一想到,罂粟将来会与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比在他胸口扎刀子还要让他难受。
脑海里只要浮现那个画面,他就按捺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