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第二天上午,王刺史果然到了扬州城。
再次开堂,武立新立马就改口,对翻案之事无条件支持。那刘五在牢里过了一夜,出来后也改口了,坚称那件事就是他一个人做的,他昨天之所以攀咬武立新,只是以为武立新乃武惠妃的族人,跟着他会少收点刑罚。随后,他又乖乖交代了他的同伙——钱先生。
可怜钱先生都已经收拾好包袱要回乡下养老去了,却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给绑了过来,还往他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只是在听到刘五对他的指认后,他眼中并没有浮现多少惊慌,更没有跳起来大叫冤枉,而只是冷冷一笑,对武立新道:“武侍郎对钱某的大恩,钱某无以为报,心中一直深感惭愧。多谢二郎君今日所做之事,您让钱某可以走得无怨无悔了!”
武立新闻言心中一慌,顿觉仿佛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般。可是仔细想一想,能借着这个机会除了这个老头子,也能免得他回乡下老家后被人买通做出危害武家的事情来,阿爹和姑母知道了也肯定会赞他随机应变,他有什么好慌的?
只有崔蒲见状心中却是一声冷笑——姓武的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大错特错,他还不如把责任直接揽到自己头上呢!现在出了钱先生的事,其他那些人谁还敢安心跟着他?不出半年,他们必然都会走光光。就算再换了新人,也不会再有几个如此尽心竭力的辅佐他了。
这个人此举完全就是在自掘坟墓啊!
上头的王刺史眼角也浮现一抹讽刺的笑。“既然案情都已经水落石出,那就没什么可议的了吧?本刺史现在就议定,为刘三一家翻案!”
“王刺史,刘三一家的案子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审理崔蒲殴打下官一事了?”武立新赶紧就道。
“那是自然。”王刺史点头,便沉吟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武知县和崔知县都是圣人看重的青年才俊,本刺史也不能妄下论断,所以昨晚上本刺史听说消息后就已经将消息呈报给了圣人。现在,不如赶紧让仵作来为武知县你验伤,然后大家一起静候长安那边的传唤吧!”
靠!这个人比他更会甩锅啊!居然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经把锅甩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去了!
听得这话,周知府心中大震,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和王刺史差不多年纪,地位却比他低这么多了——瞧瞧,人家这一手锅甩得多么漂亮!随手就扔出去了,不沾自己指尖半点,武家崔家两边都不得罪,也正好彰显了他大公无私的形象。
反观自己……现在崔蒲肯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再给自己扒一层皮了吧?
而听到王刺史这么说,武立新连忙就点头。“那就照王刺史你说得办吧!”
哼哼,在长安,那就是他们武家的天下了,在姑母的帮助下,他还怕不能大获全胜?
崔蒲听到这话,也是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亮光。“既然王刺史您都已经把消息送回长安了,那下官自然只得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只是现在这些日子,难道我们要一起在这里等着长安那边的传唤么?”
“这个自然不必。你们各自县里还有不少事情,就先回去处置好手头的事情,顺便把事情交代一下,也好方便到时候长安来使你们各自抽出足够的空闲来。”
“是,下官一切都听王刺史您的。”崔蒲和武立新异口同声的道。只是两个人都各怀鬼胎,肚子里早开始了各自的算计。
刘三的案子翻起来十分的容易。不到半天,这件事就办完了。崔蒲将他交还给黄知县,便连忙又快马加鞭回了海陵县。
进到县衙,他连忙就一把抱住慕皎皎:“我的好娘子,你这件事做得真是太漂亮了!赶紧准备准备,咱们预备着回长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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