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阿信是大人的心腹,她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
昨天她还在和兄长讨论,不知新皇会如何处置皇后和宁王,没想到那母子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
之前她还说过要手刃仇人呢,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父亲沉冤得雪,她也不是非得亲自动手,她只是有些意外,又有点遗憾,兄长没有亲眼看到皇后和宁王认罪。
兄长失去了嫂嫂,又在北疆受了那么多苦,却连仇人的面都没见着。
这几天,她一直追问兄长在北疆是如何生活的,兄长却始终不肯告诉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在那边做教书先生,日子还算过得去。
她自然是不信的,兄长不肯说,不过是怕她心疼。
现在,那两个罪魁祸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她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让阿信回宫里听候大人差遣,自个去了兄长和侄子暂住的小院。
过了年,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阳光也一天比一天明媚,穗和过去时,沈玄青正在院子里和沈稚一起晾晒被褥。
他们在北疆自食其力惯了,裴府里虽然有下人,他们仍习惯自己动手。
父子二人感情很好,尽管都是少言寡语之人,但配合十分默契。
穗和远远站着,没有上前打扰,看着阳光落在父子二人身上,两人动作一致地把被褥搭在绳子上,又动作一致地把被褥伸平拉直,在上面拍拍打打。
沉默又日常的画面,却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感,穗和忍不住眼眶湿润。
要是嫂嫂还在就好了。她想,嫂嫂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要是嫂嫂还在,他们父子就不会这么闷葫芦了。
两人晾好被子,齐齐转身,就看到了远处安静站着的穗和。
“安安。”
“小姑姑。”
两人同时叫她。
穗和应了一声,走过去,对沈稚说:“小姑姑有话要和你父亲说,你去别处玩一会儿好吗?”
沈稚说:“这么好的天气,玩耍太可惜了,我回房读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