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词与程谦分开之后,便去了程让的院子里。
这会儿程让正站在梯子上,摘了一只柿子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然后连皮啃了一口。
程词站在树下忐忑不安:“四弟,我们这样骗大兄真的好吗?”
“骗?”程让不承认这个词,“那你说说,那句话是骗他了?”
程词:“......”
程让又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词好奇。
程让啃了两口柿子,将一颗柿子啃完,这才拍拍手从梯子上下来,让随侍送上俩盏茶水。
“我以前也觉得大兄行事让我很不高兴,包括现在,也是时常很气,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他确实有他的立场,他啊,被这个家族束缚了。”
“祖父当年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将他教得一心只为家族,不谈私心,如今他也成了这样了,就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就让他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若是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观念,却又悔恨自己做错了事情,伤了至亲之心,就像是他现在这样,内心煎熬痛苦,这辈子或许不会好过,有时候,糊涂一些,不去细想,也是挺好的。”
“那你们呢?”程词问他,“你们那些兄弟姐妹的情义,又该是怎么说?”
“兄弟姐妹的情义?”程让抬头看了看天上隐在乌云之中的月亮,“舍了情留下义就是了。”
程词愣住。
程让又道:“我们也会永远将他当作兄长,将来也会与他相互扶持,这一辈子血脉与恩义是断不了的,但也仅限于此了,若是我要对他和六姐那样亲近,我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