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鼻青脸肿,腰酸背痛的陈三和先醒了过来。
小窗户透着微弱的光,房间里暗得很。他刚爬起来,头撞在桌角上。”嘶”的一声,陈三和倒吸一口凉气,揉着额头。
陈广胜听见动静,睁开眼就闻到一股土腥味。
这是老房子地板的味道,他太熟悉了,眼缝里面仿佛还能看见青苔。
陈广胜一下子站起来,牵扯着疼痛的腰身,让他又摔了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广胜气愤道,声音充满了怨念。
陈三和这会能看清楚屋里的状况了,乱七八糟的不忍直视,他嘴角微抽,猜测道:“昨晚我们喝多了吧?”
陈广胜在陈三和的搀扶下起身,浑身疼得紧。他不悦地朝着门外喊着:“老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敞厅关着门的,乌漆嘛黑,根本没有人回应。
陈广胜和陈三和皆有几分心惊,两人暗暗回忆,可是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在二人沉思间,敞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陈樱站在门口,神情颇有几分冷肃。
“阿樱?”
“你爹呢?”陈三和问道,声音有些轻颤。
陈樱冷哼一声,不悦道:“大伯和三叔不能喝就少喝一点,昨晚你们把我爹打了一顿,我爹现在还躺着起不来呢?”
“什么?”
陈三和和陈广胜异口同声地惊呼,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陈樱把敞厅的房门推得大开,让外面的光都照进敞厅里。她看着西耳房那扇门口惊愕住的大伯和三叔,冷冷道:“可不是吗?说我爹这个不好,说我爹那个不好,我们拉也拉不住。”
“大半夜的,要不是罗叔把我爹背出去,我们连忙把敞厅的门关了,还不知道大伯和三叔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陈三和看着杂乱无章,遍地碎碗碎碟,后怕道:“那你爹现在怎么样了,请了大夫没有?”
陈广胜也徐徐地地看向陈樱,目光有些闪烁。
陈樱虽然绷着脸,可语气稍缓道:“连夜就请了顾先生来看,这会吃了药刚刚睡下。我爹说了,大伯和三叔这通怨气发完就算了,大堂哥想开面馆的事情,他不同意。大堂哥虽未入赘岳家,可心不在陈家,这面馆要想开,得大伯自己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