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他那么多。”杜蘅芜撇嘴,“崔公子挺有意思,愿意给我入赘。”
话还没落音,外头就响起一声冷笑“老牛吃嫩草,你也是好意思。”
聂衍原本一直在旁边无声地喝茶,一听见这动静,他抬眼,往门口落了一道结界。
徐枭阳就站在结界外,脸色微青:“还有这般挡客的道理?”
坤仪挑眉,看着他就笑:“客也分两种,一个是座上宾,一个是不速之客,后者可不得被挡么?”
徐枭阳咬牙:“大宋商贸税重,我去年一年给你家交的税,还不够你请我一盏茶?”
一说这个,坤仪态度就好了。
她拍拍聂衍的手背,示意他将人放进来,而后当真给他变了一盏热茶放在桌上。
“徐东家劳苦功高,请。”
徐枭阳眼睛盯着杜蘅芜,在她身边坐下,沉默片刻,又冷笑:“也就只有庶子肯入赘,换任何一个出息一些的,都断不肯进你杜府的门。”
杜蘅芜看也没看他,兀自把弄着自己的丹寇,淡声问:“让你入赘,你可愿?”
微微一窒,徐枭阳抿了抿唇。
两人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她突然说这话,难道是终于想通了?
然而,不等他答,杜蘅芜便嗤笑:“连入赘都不愿,说什么情啊爱的,有什么用。”
“我没说不愿。”徐枭阳皱眉。
杜蘅芜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眼神里满是嘲弄,半分温情也无:“那徐东家也是没什么出息的,同崔家庶子没什么两样。”
“你!”徐枭阳气得站起了身。
他怎么能同别人一样?他如何该同别人一样!他与她自幼相识,都这么多年了,积累的情分难道只抵得上她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庶公子?
坤仪坐在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要是没记错,以前的徐枭阳才不会急婚事呢,哪怕一早与杜蘅芜有婚约,他也从来没急着娶杜蘅芜过门,甚至后来杜蘅芜入仕之前问过他,要不要成婚。
徐枭阳当时好像只当她在说笑,还说婚事哪有女儿家来急的,给糊弄了过去。
后来,杜蘅芜就与他解除婚约了。
这些是杜蘅芜去她的神庙里上香的时候说的,坤仪好巧不巧地都记住了。
在杜蘅芜的叙述里,徐枭阳应该是个利用她身份行商的无情商人,可坤仪记得,原先这人替杜蘅芜来挤兑她的时候,没少下狠手,就算与青雘有仇,要是心里半点没杜蘅芜,他也不会那么拼命,一次扔十座铁矿出来。
她和聂衍那段缘分,想想还得谢谢他。
“不必谢他。”聂衍用神识对她道,“就算没他,我也会娶你。”
“嗯?”坤仪纳闷了,“你当时不是怪嫌弃我的?”
“你记错了。”
“没有,我还记得我每回去找你,你都满脸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