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稍冷,聂衍看她两眼,想恼又忍了忍:“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以后若能与他一起过日子也不错,每天吟诗作画,喝酒品茶。”坤仪怀念起杜素风来,脸上神色十分温柔。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些:“可惜他死了,死的时候他问我,对他可有男女之情,我当时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就只哭着说有。”
“现在想来,我当时说的不对。”
伸手捏了捏身下这张好看的脸蛋,坤仪眼里多了几分迷茫:“若有男女之情,我会想亲近他,可我没有,眼下想亲近你的这种心思,对他和赵京元都未曾有过。”
愠色稍顿,聂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慌了神,眼眸飞快地转开,嘴角也抿起:“你我,亲近还少了?”
这几日总是时不时就抱他。
“不一样。”她皱眉,有些难耐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喉头微紧,聂衍伸手捏住了她的腰,声音里多了一丝沙哑:“殿下曾说,你我成婚,互不相干。”
“你。”她恼了,细眉倒竖,捏着他的衣襟道,“你出去扫听扫听,我坤仪什么时候说话算过话!”
这话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聂衍失笑:“是微臣不察。”
舔了舔唇角,她眼波潋滟地望着他:“等天黑了,你随我出去好不好?”
“出去?”聂衍摩挲着她的侧脸,“殿下还有别的事?”
“没有。”脸上浮出一抹羞色,坤仪将脑袋抵在他胸前,含糊地道,“这屋子里没意思,我就念着先前与你在外头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时候。”
这话若给旁人听,定要说她胆大包天,不知廉耻,可聂衍原就不是活在屋檐下的,也觉得她叛逆不羁,却不是很难接受。
“好不好嘛?”她缠着他,软声央求。
无奈地叹了口气,聂衍站起了身。
坤仪还在他身上挂着,当即惊呼一声抱紧了他。
怀里一片柔软,聂衍勾唇,托着她的身子将她带到窗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瞧着夜幕已垂,便当真如她的意,纵身去了山林间。
白日的狩猎已经结束,剩余的妖灵还捆在树上,有上清司的人举着火把巡逻往来。
聂衍传了话下去,片刻之后,巡逻的人就都退了个干净。
他将坤仪揽进了当时避难的洞穴里,她的床犹在,门口的辟邪木七零八落地还剩一半。
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颈窝里,坤仪颤了颤,抓着他的衣襟,眼珠儿不停地转:“会不会被人撞见?”
“殿下说要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聂衍声音哑得厉害,看向她的眼在黑暗里微微泛着光。
坤仪看了外头一眼,扁了扁嘴:“这不是信任你么。”
低笑一声,聂衍吻了吻她的耳垂:“让他们都回行宫了,不会再过来,洞外生了结界。”
里头听不见外头,外头也听不见里头的结界。
身子放松下来,坤仪反倒是有些愧疚,这人也太好骗了吧,她说什么他都信。
忍不住就将他抱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