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聂衍亲自挑选了一箱子东西,带回了房间。
夜半打量着,发现主子虽然是很感兴趣的模样,但感兴趣的对象似乎不是箱子里的东西,而是整个箱子。一带进房间他就没将其打开过,只兀自抚着箱子出神。
难不成这上头有什么修炼用的珍宝?夜半仔细观察,可两炷香过去了,那普通的漆木箱子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光。
主子该不会是真的被人间这些花哨的东西迷惑了吧?
正担忧呢,夜半就听见外头兰苕的声音:“殿下您慢点。”
坤仪换了一身玄云纱对襟长裙,袖袍上绣着火红的鸾鸟,风一般地扑进房间里来,正巧扑了他家主子一个满怀。
聂衍伸手接着她,有些无奈:“宫廷的礼仪是让殿下这么走路的?”
坤仪扬唇就笑:“礼仪是做给外人看的,你又不是外人。”
懒软的身子倚在他身上,带着沐浴之后的清香。聂衍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让她站直,这人偏耍着赖靠着他:“不是有东西要让我看?”
聂衍半抱着她走到桌边,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箱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随便看看。”
坤仪好奇地松开他,伸手去开了箱子。
屋子里烛光落在满箱的宝石上,耀得她眼前一花。坤仪缓了缓神才放下衣袖,捻起一块巴掌大的红宝石来。
通体晶莹,色泽鲜亮,打磨的手艺很好,稍有烛光落上去便是一片折霞。
见多识广如她,也忍不住“哇”了一声,凤眼都笑成了弯月亮:“你哪里来的这些宝贝呀,宫里都没有这等的好模样。”
一颗红宝石就算了,旁边还有绿的紫的黑的,都是巴掌大小的个头,举国搜几年也未必搜得到的好货色,价值连城。
坤仪挨个捻起来看了,选了两个自己喜欢的颜色,两眼放光地凑到他跟前:“送我?”
聂衍抿唇:“微臣留着也无用。”
眼里泛起潋滟的光,坤仪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没忍住又将他拉下来,重新覆上去。
聂衍知她会欢喜,但不曾想她会欢喜至此,唇上蓦地一软,他瞳孔都是一缩,接着她便朝他压了上来,唇瓣摩挲,温热香甜。
喉结滚动,聂衍瞥了旁边一眼。
夜半和兰苕都是有眼力劲儿的,方才坤仪一动作两人就跑远了,眼下连门都合得紧紧的,四周连守卫的人都没留下。
神色微松,聂衍任由她将自己压到了后头的软榻上,接连吻着他的眼角眉梢。
坤仪生得柔弱娇小,但不知为何,她俯身下来吻他的时候,聂衍总觉得自己是被她宠着了。
大抵是兽类对凡人触碰的本能反应?
聂衍觉得,龙族是不应该与那些没出息的被凡人驯服的兽类一样的,什么摇尾巴竖耳朵,简直是可耻。
但,她嘻笑着亲吻他的唇瓣,柔软又温暖,身子覆上来,手张开,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进她怀里的模样,又真挺可爱的。
如果现在露出原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摇尾巴。
“我昨晚梦见素风了。”她突然开口。
聂衍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了一声:“那是谁?”
“杜蘅芜的哥哥,杜素风,也曾是我的未婚夫。”坤仪道,“他对我极好,比对杜蘅芜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