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反应片刻,才明白她意有所指,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
“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敢说这些!”
姜念真觉她有趣得紧,“姐姐恼了?是妹妹不对,就不扰姐姐清净了……”
说着,她作势站起身。
“欸——”
膝弯还没打直,袖摆便被软软牵住,妇人咬唇道:“你别走,是我不该说你。”
姜念笑得开怀,往她跟前又凑了凑,“好姐姐,旁人爱你都来不及,又何必自轻呢。还有这些话,你对小韩大人说过吗?”
妇人摇摇头,“我不敢对他说这些。”
“原先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日我见韩大人对你很是上心,你不说,就每日自己胡思乱想,这怎么成呢。”
“我,我要对他说这些吗?”
姜念认真点头,“你得说,这段日子他不在,你好好养胎,等孩子坠地,他回来再说。”
孟春烟从没与人这般交心过,就连她的夫君都没有。
晚间韩钦赫送姜念,念叨着嫂嫂今日多吃了一碗饭。
他不复午后哀容,面上挂着惯常的笑意,等姜念爬上车,他也紧跟着上去。
“我送你。”
姜念顺势问:“韩阁老怎么说?”
“已经去了折子,上头答应除了运药运粮,再从太医院拨几个人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男人清俊面容闪过一丝担忧,“我爹说,最要紧的是地方总督衙门遣兵,如今甬宁府封了,恐怕身体康健的百姓……造反。”
最后两个字,轻到几乎听不见。
姜念立刻就想到了,封城时韩大甚至手中无兵。
他用了什么法子,或是说牺牲了什么,才顺利封起甬宁府?
可这些,姜念不对他说了,她只说:“我们也尽力了。”
韩钦赫轻轻“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姜念回到侯府,发现侯夫人与萧珩也回来了。
她想去见见侯夫人,被桂枝拦下,说是昨夜没合眼,这会儿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