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点了盘花生,一壶茶,听了一盏茶的上京逸事,估摸着楼上也该谈完了,她拍去手中花生屑,往楼上走。
恰好门被自内打开,她问:“用饭愉悦否?”
叶脩狐疑看着她,眉眼冷峻:“没有矫揉造作的女子,自然愉悦。”
“这顿饭,便是你口中矫揉造作的女子请的,一共花了五两银子。”她越过他进门,好似要算账一般,食指挑开纱幔的一条缝隙看向裴鹤铭,低声问:“大人为何要留他说话?我知晓不该问,但这种人,北镇抚司出来的,他为杨敖办事,想来办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裴鹤铭本可以不回答她,却在接触女孩好奇的目光时,心中一软,轻声应她:“你既知道,那也该猜到几分了。”
她顿了顿,秀气的眉毛拧住,官场的虚虚实实,她知之甚少,到了眼下,脑子忽然灵活起来。
她兀自低头,在心里牵引出线团上的一根线条,一番拉扯,一点点的回忆汴州这一路发生的事,那些解释不通的事便都有了说法。
杨敖若是主犯,必定要毁灭证据,杀人灭口,叶脩带着指令去汴州,怎么还张扬到在府衙直接透出破绽,故意给人留下把柄,那时节她就觉得蹊跷。
后来火烧驿站,烧之后,雨幕中裴叶对话也耐人寻味。
杨敖的儿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上京的途中忧惧吓破了胆,暴毙而亡,那段时日,杨敖正写着所谓的“千字文”替罪书,将罪责全部推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此时的叶脩已转身离开,临走时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
无论立场如何,但错了就是错了,这点她无比清晰。
不同于裴鹤鸣的理智,她心中如有根刺,让她很不快,她不给他半点好气,语气冰冷,甚至可以说有些落他面子。
“慢走不送。”
叶脩原本跨出门的长腿顿住,旋身看着她:“裴少卿这位红颜知己似乎对我敌意很大。”
“不敢,只不愿与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为伍,你不愿与女子同桌,怎知旁人就想与你一道……”宋清说到这儿,咬住舌尖,将剩下的话吞到肚里,她顶着裴鹤铭红颜知己的身份,自然不能给他招惹麻烦。
于是一改方才的态度,意外的小意温柔起来,帮裴鹤铭挟菜倒茶,好不殷勤。
(/39794/39794679/345088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