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却摇摇头:“我心难安。”
他眸光一动,想起过去所做种种,也就不再言语,安静之中,忽听窗外一阵嘈杂,宋清将竹筷搁下,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策马前行的锦衣卫,为首的便是飞鱼蟒袍的杨敖。
她冷声笑了笑,这人才死了儿子,看不出悲切,路两边倒是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若单是百姓也就罢了,当中竟还有个搅了几次事的叶脩。
叶脩也发现了她,抬头看过来。
只觉窗扇后的女子有些眼熟,而等他目光一定,看到站在女子身后的青年,竟然转身往人潮相反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这人又折返回来,冲着归云楼走。
宋清眉峰一挑,还敢上来不成。
事实便是不但上来了,还专门挑了他们的这间雅舍,隔着门扇拱手行礼,一张嘴便是极讨厌的话。
“扰了裴少卿与美人相约的雅兴了,”话是这么说,但没有丝毫扰人雅兴的歉疚,反而像门神站在外头不动。
锦衣卫做多了恶事,也不招人待见,尤其在汴州,他袖手旁观,她有理由怀疑是杨敖指使他。
宋清懒得看他,干脆捞了帷帽戴上,裴鹤铭见她如此,垂首轻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若认出我来了,对大人说话就更难听了,”宋清道。
“好。”裴鹤铭道,便示意门外人进来。
甫一踏进来,叶脩瞧到女子将自己的脸遮挡的严实,也并不感兴趣,反而直接道,“既要说正事,那便让不相干的人离开,我不与女子一桌。”
这话大概与“吃酒席不和黄口小儿一桌”意思差不离。
隔着纱幔,宋清冷笑,如此心性难成大事,便让你做一会儿春秋大梦。
她起身出门,贴心的将门关好。
梁河问:“姑娘被赶出来了?”
宋清道:“不是,我觉得空气晦气,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张礼点点头,带着她往楼下正堂坐了会,她本只想请一人吃饭,结果那俩人稳当坐着反倒把她这个请客的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