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记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身材中等,颧骨高耸,眼光阴冷,薄得好像一条缝的嘴唇,给人尖酸刻薄的印象。
聂晨淡定地看向了他,点头回应道:“你好,任记者。”
“我刚刚从现场采访回来,现场的车间主任和拉长以及底层员工,向我描述了一个和其他人观察角度有所不同的爆炸事件。我在这里想问聂医生一个问题。”
聂晨已经明白了,这位深城商报记者任敬业的来意了。
毫无疑问的,这种口吻和在上午清晨时分,自己过去病房查房护理时,被拦住了路的针织厂包装车间拉长宋永红一样。
她也同样使用这种不同角度叙述形式,劝说自己不要追究针织厂的责任。
“任记者,你请问。”聂晨彬彬有礼。
“聂医生,在采访过程当中至少有两个人向我阐述这次爆炸事件是因为锅炉工素质太低,操作不当才引起了锅炉爆炸。而聂晨医生,您昨天晚上在现场就把这一次的爆炸事件责任方推在了针织厂方头上,并且在当时就扬言要请律师起诉针织厂,是否有这一件事?”
给这位深城商报的记者任敬业这么一问,站在了聂晨身后的周德和陈吉米两人立即不淡定了。
周德压低了声线向聂晨说道:“这家伙明显是过来捣乱的,他的问题不如让我来答?”
聂晨当然听得出来深城商报记者任敬业,他问题里面明显包含着话术。
这个问题聂晨无论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会被任敬业拉入话术陷阱当中。
“任记者,昨晚在爆炸当中受伤的,是半夜加班三班倒的工人兄弟姐妹。他们没有资产,没有看病的钱,甚至他们在针织厂做了三个月的工资,都还扣在了工厂里面,没有发放。”
聂晨目光像是一把刀子,看着面前这一位身材中等、颧骨高耸、嘴唇轻薄的中年男人商报记者任敬业。
聂晨问他:“不管你是什么立场,我相信你不应该也不至于装傻到看不懂,看不明白,在昨晚爆炸事件当中一无所有的工人兄弟姐妹,他们是处于何等弱势的地步。”
给聂晨这么一怼。
人民日羊城晚报、深城特区报、深城电台、还有深城电视台等等的记者,都把目光看向了这位道貌岸然,但是立场明显不是站在了工人阶级的任敬业。
“恶心。”
人民日报记者苏开凤小声地嘀咕着,“就算是摆明拿了工厂那边的车马费,最多也就是在报道上避重就轻,在这都是同行的地方摆明车马问这种问题,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摆谱摆惯了。”
“哼。”
在同行记者切切嘈嘈的吐槽声中,商报记者任敬业脸色清白了一会儿,然后更加阴冷地看向了聂晨。
举着手中的麦克风再次发问:“聂医生,咱们深城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几届领导都提出了,不惜一切代价留住愿意来深城做生意、开设工厂的友好商人。你不觉得今天的言行举止,正在破坏这友好和睦的经商氛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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