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吾妻是何人,祖母也不必管!”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你若是无用之人,如何有资格继承镇北王府?”宁国拍案道。
“祖母既信奉弱肉强食,那我打杀一个狗仗人势的老东西何错之有?”
穆二熙寸步不让,直视宁国的眼睛,坦然无惧。
宁国望着自己越来越优秀的大孙子,内心不是不骄傲。
她的语气微微缓和:“祖母是为了你好。”
“祖母知道我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吗?知道我喜欢黑色还是白色吗?知道我喜欢临摹谁人的字帖吗?知道我平日里经常看哪本书吗?”穆二熙的语气里是淡淡的嘲讽,“祖母对我的喜好一无所知,却要来为我好。
呵,孙儿不敢当。”
宁国大长公主很久没有被人顶撞过了,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孙子。
她抿着嘴,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穆二熙拉过绿宝的手,冷着脸往外走。
宁国手底下的人想拦又不敢拦,犹豫着看向主子。
“让他们走。”
宁国阴沉着脸。
穆二熙是镇北王府未来的希望,她并不想打老鼠伤了玉瓶。
况且,穆二熙也不是穆三照那个任人摆布的废物,闹起来,恐怕动静就大了。
“去太医馆。”
穆二熙将绿宝抱上马车,沉声吩咐赶车的羽涅。
“不用。”
绿宝在马车里坐定,“我自己能拔出来。”
她没有痛感,故此拔起针来十分容易。
那老嬷嬷想来没少祸害过人,这针拔出来,竟看不出一点针眼。
绿宝感叹了一下术业有专攻。
一抬头,看到对面的穆二熙专注地盯着她看,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痛惜与自责。
“抱歉。”
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的千言万语。
他拿起一根针,尝试着扎进自己的手指,尝一尝绿宝受过的苦楚。
然而那细细的尖针不听使唤,扎进去一半便折断了。
穆二熙双眼赤红,他一字一句道:“我保证,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你。”
绿宝温柔地看着他:“你的祖母有从龙之功,尊贵在所有公主之上。
又是陛下的长辈,这样的身份,只要她不谋反,谁也动不了她。
“说句难听的,今儿她的计划若是成功了,木已成舟,便是陛下心中知道是她所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更何况我如今好好的,即使去陛下跟前哭一场,无凭无据的,一个不好,还会落个冒犯大长公主、藐视皇权的罪名。”
她静静看着穆二熙。
几乎是一瞬间,穆二熙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要退婚。
“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穆二熙掩在袖口里的手紧握成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能不能,我说了不算,世子说了也不算。”
绿宝扬声,“羽涅,去宫里,我要面圣。”
她有太后赏赐的令牌,随时可以进宫。
穆二熙一路沉默。
绿宝在嘉和帝心中形象良好,她十分顺利地跪到了嘉和帝面前。
“陛下救命。”
绿宝说,自从和镇北王世子订婚后,她就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