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的韩让,眼角微微抽了抽。
宁国哈哈笑起来。
绿宝声音微凛:“您既没有对我用药,也不想在我身上留下伤痕。
因为您要让旁人以为,我是自己跑到这里来与这韩让偷情。
届时,我与人苟且,清白已失,自是不能再嫁入镇北王府。
这是您的第一个目的。
“我的奸夫,你选择了韩家的公子。
明知我已经被赐婚给镇北王世子,却还与我暗渡陈仓。
韩家这位最优秀的儿郎当真是胆大包天。
往深了说,是违背圣意、藐视君威。
扣上了这顶大帽子,韩家在陛下心中,恐怕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这是您的第二个目的。
“韩家的女儿入了东宫,陛下有提拔韩家,甚至让韩家与镇北王府抗衡之意。
“您在这个时候设计韩家,且有能力接触韩家的嫡系子弟。
而您身边的这位嬷嬷,看着又像是宫里出来的。”
绿宝微微欠身:“臣女见过大长公主。”
下降镇北王府的大长公主。
“你比本宫想象得还要聪明。”
宁国换了自称,不疾不徐从外面走了进来,“本宫肯浪费时间听你说这些话,也算对得起你这份聪明了。”
她示意老嬷嬷,“看来姜姑娘不吃点苦头不会听话,动手吧。”
“姑娘的手指真好看,不知道能在老奴的手底下挨过几根针?”
随着老嬷嬷狰狞的面容,尖针一点一点没入绿宝的指头中。
很好,绿宝松了一口气,还是不疼。
她双眸沉静,不躲不闪,让门外准备按住她的两个粗壮婆子无用武之地。
老嬷嬷心中差异,足有三寸长的细针在血肉里搅动,其疼痛不亚于挑经断脉,这小姑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阿娴,你莫不是手下留情了?”宁国大长公主把手中的佛珠重重拍在桌上。
老嬷嬷阿娴连忙敛神。
越来越多的细针如钻木一般,插进了绿宝的手指里。
一根手指能插八九根细针,现在,已经是绿宝的第五根手指。
受刑的绿宝面不改色,反倒是施刑的娴嬷嬷,额头沁出了冷汗。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熬下去,就能等到二熙来救你?”宁国也惊讶绿宝的坚忍,渐渐没了耐心,“二熙不会来的,鬼珠是镇北王府调教出来的暗卫,本宫自有办法让她手里的信号发不出去。”
话音将落,有人急急来报:“公主,世子打进来了,属下们不敢硬拦!”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宁国大长公主,终于失态,霍然起身。
绿宝轻笑一声:“我此行若是危险,鬼珠会发出信号,向世子求助。
若是无事,鬼珠也会发出信号,省得世子挂心。”
现在,什么信号都没有,穆二熙自然想到她出事了。
“听说公主与老王爷很久很久之前就分居了,想来没有办法理解我与世子之间的默契。”
真是杀人诛心啊。
宁国暴怒:“阿娴,扒了她的衣裳扔到床上。”
枯瘦的手指还未挨到绿宝的衣角,穆二熙已一身杀气冲了进来。
只见寒光一闪,划过娴嬷嬷的手腕。
她的右手被穆二熙毫不留情地削下了。
“放肆。”
宁国厉喝,“你敢伤祖母身边的人!”
穆二熙看到绿宝指尖密密的细针,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当年父王要纳韩氏为侧妃的时候,祖母没有管。
韩家几次置我于死地的时候,祖母没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