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见外的话?”袁相柳抓着她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了两圈把玩。
苏潇倒也不是不好说,只是觉得为时尚早,见他追问也就把话说了。
“那要是我以后怀了孩子……”
都说怀胎十月,她记得原来村上的那些妇人、还有吕清河的小妾,都是怀胎十月生产的,生产之后也不能马上就与丈夫同房,那起码就得有一年不能同房。
袁相柳这般旺盛的精力……
“怀孩子怎么?”袁相柳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苏潇将手伸进被子里,威胁的狠狠一捏他。
“你可不许去找别人!”
“潇潇……”袁相柳隔着被子抓住她的手腕,眸色暗沉沉的看着她,声音低哑,“你到底是累还是不累?”
“我人累了,但是手不累呀。”
苏潇挑衅的扬了扬眉,露出一口白牙,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威胁,“要是我以后怀了孩子,你敢去找别人,我可真要废了你第三条腿儿。”
“来。”袁相柳将她搂了过去。
……
又折腾了一番之后,苏潇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躺在枕头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屋子里亮堂堂的,看天色都得有中午了。
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苏潇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袁相柳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面前的小矮几上面铺着一张堪舆图,他拿着书,提着笔,在旁边写写画画。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暖融融的一片金色,照的袁相柳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袁相柳的皮肤是很白的,不过最近在海边风吹日晒,倒不像原来那么白了,但是微微麦色的皮肤也仍然很好看,少了一些书卷气,更多了一些武人的冷峻感。
苏潇穿上衣服下了床,过去榻边看他在写什么,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袁相柳抬手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睡。”苏潇见袁相柳在堪舆图上面勾了许多圈圈叉叉,问,“你在这忙活什么呢?”
“我在勾选修路的路线,顺便想想百姓能经营什么营生。”
袁相柳把写好的本子递给苏潇看。
苏潇接过才发现,袁相柳大概是很早就醒来并且起床了,他竟然已经在这本子上写了好几页,都是一些关于盐州未来的规划。
这些日子,苏潇和袁相柳虽然置身于盐场,看似封闭且奔波,但其实接触那些百姓和那些盐户,在平常的一些交谈中也了解很多。
盐州这边穷,除了地方势力做大,一手遮天形成垄断之外,也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比如这边的气候,四季如夏,一年若是种下粮食能熟两到三季,可偏偏台风什么的自然灾害非常多,往往一场大风过境,整片地的粮食都被吹飞吹倒。
像是玉米和水稻这些都是不合适在盐州种植的,虽然能种上三季,但是一季全须全尾的收回来都不容易。
加上土地贫瘠,不比北方的土地那么肥沃,收成也非常低。
这也就导致这边粮食短缺,自己府县种植的粮食,甚至都不够下面府县的人口吃,就只能去外面买,所以这边的米面粮都比北方要高上几文钱一斤。
那些盐户在盐场干活得不到任何收益,其他的百姓也没法从盐上获利,又在耕地上没什么大的收获,想也知道这日子就不会好过。
而另一方面,盐州这边实在是过于偏远,道路颠簸不平,运送什么货物那是非常费劲的。
雨季又多,所以生意也并不好做,哪怕这边物产丰富,有许多的水果和海产,但却都没法运到别处。
水果和海产本就是最不好存放的东西,长途跋涉之下,往往都走不出雍州范围,东西就都烂了,臭了。
而除了这些盐州的特产之外,盐州也并没有什么更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无论是布匹还是粮食,都比不上富庶的苏城和北方的京城。
这样不上不下,也就只能做做本地人的生意,经济如一潭死水,根本无法活泉。
之前在盐场晚上歇着的时候,苏潇和袁相柳就会对此谈论一些,不过没有深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