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气息微喘,脸色红的也很不正常,章大夫见状,眉心一拧,直接把他薅了过去,双指搭住他脉搏查探。
严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章叔,我没发烧,就是刚才跑得太急了,而且……”
他还是少年心性,性子又张扬,有点儿什么事儿藏不住,总想和别人念叨念叨。
他又一向把唐密当成大哥哥,章大夫就是老父亲,忍不住就把之前撞见了一幕说了。
“主君和夫人……好家伙!我算知道什么叫干柴烈火了,在马车上就那样那样了……”
严华眉飞色舞,比比画画,说的马车上几个人都面露异色。
大壮清了清嗓子,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再胡乱编排主君,等他醒了看他不收拾你!”
“我这都是实话,亲眼所见,又不是凭空捏造。”严华不以为然,抱着自己的膝盖往车壁上靠了靠,“我这都还没娶亲呢,这下都不纯洁了。”
“你快行了吧!”唐密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
大壮道,“主君和夫人一向恩爱,这有什么奇怪,大惊小怪!等你成了亲,就不信你不和媳妇儿……咳咳!”
大壮还是面皮薄一些的,况且身边还有香草这么个姑娘,后面的话用咳嗽掩盖了过去。
“主君和夫人这样恩爱,却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香草突然插了句嘴。
众人一时停住了话茬,都面面相觑。
好像还真是?
照理说两人都年轻力壮,正是容易怀上的时候,而是据他们知道,这两人成亲有快三年了,苏潇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难不成苏潇不能生?
众人一时都想到了这里,不由得看向章大夫。
“我给夫人探过脉,没什么毛病,可能是体寒一些,所以不容易怀上。”章大夫捋着胡须,老神在在道。
香草若有所思,垂下了眸子。
……
另一边的马车上,因为提前拿到了药,苏潇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回到马车之后,在给袁相柳喂药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难题。
袁相柳昏睡着,根本叫不醒,药也不肯往下咽,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袁相柳把药咽下去。
苏潇有些着急,这样子可怎么行?连药丸都吃不下去,等会喂汤药,岂不是更容易呛着?更没法咽了。
她急得团团转,左思右想没得办法,都想去前面的马车上找章大夫了。
忽一低头间,目光落在袁相柳唇上,动作顿了一下。
袁相柳先前也不知是不是清醒。
就算是不清醒,他下意识的行为,也总不会是拉着人乱亲吧?
总该,总该是有那么一点儿……
反正亲都亲了,也不介意再……再喂个药。
苏潇清了清嗓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一种缓解紧张的习惯。
她把药丸塞进嘴里,然后俯身下去,贴住了袁相柳温热的唇。
这一瞬间,她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让人腿软的那种感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才探出舌尖,撬开袁相柳的唇。
发丝从肩上垂下,冰凉的划过脸颊,落在袁相柳脸上和身上。
两人发丝散乱的缠绕,像是气息一般密不可分的粘稠。
少顷,两唇分开,苏潇软绵绵的靠在车壁上,呼吸紊乱,脸上漫上两团可疑的红云。
她指尖缓缓伸过去,勾住了袁相柳的小拇指,看着躺在枕上昏睡的人。
“不管你刚刚是不是清醒,亲了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了。”
……
马车晃晃当当行驶进京城的时候,太阳西斜,已经是日落黄昏。
总算是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鲁鹤年直接把苏潇的车队带到了自己府上。
鲁家书香门第,几代传承,尚书府三进的大宅子坐落在靠近皇城的一品街,十分宽敞气派。
里面亭台楼阁,假山凉亭,处处不是大户人家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