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娘生病痛苦不已,我不能看着老娘活活疼死,只好答应了他。”
翟志林顿了顿,抬手抹了把眼泪:“本来我认了罪,在牢里等死。谁知突然出了变故,那个什么刺史刘大人到了南昭城,听说了这件案子,自作主张让上官改判。他们昧着良心说辛小小是自己上吊死得,说她不曾被那个禽兽侮辱,结果只让我坐了一年牢就放出来了。”
翟志林冷笑道:“想起翟县令看到我出狱时的神情就想笑,当初他一定想不到会有那一日!”
姜凌寒蹙了蹙眉头,打断他问道:“其实此案翟县令上下疏通,也未必遮掩不过去,为何要找人顶罪?”
“因为他抬看重自己的仕途。”翟志林冷笑道:“他担心儿子奸杀命人之事若传出去,他的官位恐怕不保,不如找个人顶罪去死吗,一了百了,还能博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这么大的事,传到皇上耳中,说不定还能给他连晋三级呢!”
姜凌寒明白了这件事原来竟是个乌龙。刘松涛好心办了坏事,本来翟志林认罪,杀了就一了百了了,结果却让他把人给留了下来,还留下了让人寝食难安的祸根。
“那刘松涛后来知道你是假的了吗?”姜凌寒问道。
“他应该不知道。”翟志林道:“翟县令哪儿敢告诉他呀!”
姜凌寒点点头:“这回就知道了。”
“在牢里我听说了改判之事,知道一年之后就可以出狱,心想这真是老天有眼。但我很快想到,我一出狱,很可能会被翟县令杀人灭口。可我不想死,我还要为我老娘养老送终。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翟志林看着姜凌寒的眼睛,眼神木然而决绝:“我要永远做翟志林!”
姜凌寒被他看得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
“我故意在犯人大打出手之时,趁乱在脸上用烙铁烫伤了脸。我要永远成为翟志林,县令的公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有钱给我老娘治病,让她也过上几天好日子。”翟志林道:“所有人都知道,翟县令的儿子在大牢里烫伤了脸,从此脸上有伤疤的才是翟志林。”
“谁知……”翟志林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边哭边哽咽道:“我一出狱就听说我老娘已经死了。翟县令说我老娘得的是不治之症,哪个大夫都看不好!我白白坐了一年牢,连我老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姜凌寒望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