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皱起眉头:“为何会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辛老伯:“都是那个寻十八州刺史,那个刘大人刚好那个时候来到南昭我听人说他和县太爷是同窗好友,他听说了这个案子,让府衙改判那畜生的死罪。最后,那畜生只在牢里关了不到一年就放出来了。我儿女受辱惨死,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顾安之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下沉。若是早一天听说这个案子,他都懵懵懂懂,可如今这么一听,里面的恶人他全都耳熟了。
姜凌寒又朝他看过来,顾安之无声地叹了口气,回望着她的目光,心说:“怎么地,现在你还想管不成?”
这种官官相护的案子,又涉及皇上亲封的十八州刺史,别说他们两个小捕快,就是总捕头来了,也未必能顺利接手。
这案子在三个官员的相护下,早就已经是铁板一块了,他们这两根针根本就别想插进去。
姜凌寒确实想管,可她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不是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辈能顾及周全的,所以她看向顾安之,向征求他的意见。
结果显而易见,顾安之的脸色告诉她,此路不通。
姜凌寒垂下眼帘,磨了磨牙。
两人安顿好辛老伯,便各自回房间去了。分开之前,顾安之担心她还没死心,便问她是否还是想管这桩案子。
姜凌寒驻足沉默片刻,垂着眼睛道:“我们是捕快,不就是该管案子吗?”
顾安之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想骂她年幼无知,这件事的是非对错太明显,姜凌寒虽然年幼,但绝不是无知,若是心中存公义就是无知,那连他自己也不想再穿六扇门这身衣裳了。
可他也不能赞同她,怂恿她这样做。因为他明知这是条死胡同,就算拼着头破血流往前闯,最终也要撞南墙。
所以他只能无言以对。
姜凌寒也知道他身为捕头的为难之处,也知道这案子不是凭她感情用事,一时冲动就能解决的,所以她对顾安之并无微词。
两人沉默了片刻,姜凌寒道了句“早点休息”便回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