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之在一旁,顿时心头一紧。虽然她一直什么都没说,但他总是觉得她心里想管这桩闲事。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但他们这次出来的任务是寻人,随便插手地方府衙的案子,恐怕不好交代。而且人家府衙配合还好,若是不配合,他们既查不了案,又弄得一屁股麻烦。
老翁筷子夹着面条,默然思索片刻,重重叹了口气:“也好,不妨与你们说说,此事压在老朽心里一年之久,也实在憋得难受。”
一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海棠如血的时节。满院子的海棠花,烈焰一般红红火火地将小院裹在里面。
辛小小上街买了点针线和青菜,刚进门将东西放下,还没等转身,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挣扎之间,她低头看见箍在腰间的手臂衣袖华丽。
她奋力挣扎呼救,但被背后那人捂住了嘴,她踹翻了凳子,针线笸箩和青菜摔在地上。可她毕竟只是个姑娘,再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一个男人的禁锢。
她被按在桌子上,被人用茶壶重重砸在头上,鲜血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在失去意识的前,她看到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富家公子。
辛小小再也没能醒来。
辛老伯从集市上回来,发现了满屋狼藉和衣不蔽体的女儿已经冰冷的尸体。
那一季,海棠开得格外鲜红,仿佛一场血淋淋的
“要不是想要给女儿伸冤报仇,我当时就一头撞死了!”辛老伯声泪俱下:“那个畜生!畜生!”
姜凌寒和顾安之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
好在辛老伯很快平复了情绪,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那日有人看见了那个畜生,就是县太爷的儿子,我一状告到了府里去,府台抓了人,那畜生倒是什么都认了。可是到最后判刑的时候,却说只是图谋不轨,遭到我女儿反抗,便逃跑了。说我女儿是羞愤自尽的。”
辛老伯将桌子拍得“碰碰”作响,痛心疾首道:“我女儿明明是被拿畜生活活掐死的!她,她的脖子上,还有那畜生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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