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飏见他也用了前朝这个词,欣慰的点了点头,她对那个昏庸的老皇帝可没有好语气。
“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贡士哪里能一下子越级高位?一个知州之位的空缺,必然会引得朝堂上,夏青霄和龚九里两党的争抢,朕即便要换上自己的人,也只能一点点从底层来。”
江风想了想,道:“这事儿是皇帝操心的事儿,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这事儿还是请陛下自己一个人头疼吧。”
赵轻飏瞪了眼他,道:“此前朕还夸你说为朕分忧呢,你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
江风坐下,津津有味的翻起了船册,道:“我操心的事儿够多了,皇帝该操心的事儿我不能操心,我要是操心,那我不成皇帝了吗?”
噔——!!
帘幕屏风之后,一声错音突兀,曲声和歌声都断了。
赵轻飏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过去,江风头都没有抬。
江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也是得意忘形了,那屏风后的淮渔大概是被自己这‘虎狼之词’给吓坏了。
其实淮渔多少有点免疫了江风与赵轻飏之间的毫无君臣之礼的大胆放肆的交流了,但是这话真是太过吓人。
淮渔下意识的想要出来请罪,但赵轻飏并未言语,略微平复心情后,淮渔又继续弹奏起来。
“那知州啊,我去敲打敲打就是了,让他好好管津门,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贪念得止住,不然的话,我觉得还是换了吧,反正也已经养肥了,给国库再添一笔也未尝是坏事。”
“嗯,去吧去吧,带上张让吧。”
“张公公不得在陛下身边护卫?”
“他办事最激灵,但并不是监察司最厉害的,监察司,可不是越厉害,便越高位。”
赵轻飏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江风离开后不久,张让却推门进来。
“陛下,幽都来信。”
“讲。”
张公公微微躬身,轻声道:“太师夏青霄此前收到一封信,是渝瑾伯寄出的。”
赵轻飏捻起茶杯,放在唇边含住,道:“内容?”
“并无异样,只是拜别。”
“没有异样吗?”
“呃……这……奴婢看来,并无异样,奴婢眼拙,请陛下亲自过目。”
说着,张公公弯着腰,徐徐渡步上前,双手捧着一封信笺的拓本高举。
赵轻飏接过信,打开一看,确实没有异样,就是很寻常的拜别信而已。